武術圈說大也不大，尤其是在通信如此發達的現代。法自然要做武林盟主的傳言，早就傳遍全國各地！

就在這正月裏，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物，有名的、沒名的，想要來一會法自然了！

只是，他們也知道法自然今年的三站地之行。以這三站為中心，早就有不少有心人準備一睹盛況了！甚至是某些位有一定實力，卻沒有相應名聲地位的人，想要借機擡高自己的身價！

總體而言，武術圈子就分兩類。一類是實戰派的，以各個散打俱樂部和體育院校的搏擊驕子為代表。另一類就是民間的傳統武術門派。

前者以實戰著稱，不服的就戴上拳套，上擂臺一較高下。這沒什麽可說的。

後者，大多是以吹牛皮為主。平日裏只追求站個樁，打趟拳，年紀輕的耍一些高難度動作，年紀大的，就在身體上找找氣感。總之就是脫離實際過多，而浪費時間去追求所謂的能升華靈魂的一些東西。

沒有實際的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來達到目的，僅僅以冥想，找氣感的虛無飄渺的意念來想達到目的。這，顯然是不可能的！

現代的教拳現場，尤其是內家拳的場子裏，大部分時間都是老師在吹牛。來了外來的陌生壯漢，做徒弟的先試手。如果徒弟推手推贏了，老師便是一頓自我誇耀。如果推輸了，自己也不上手，先稱自己年老體衰，然後就是把話頭引到自己老師多牛多牛的話題上。

這兩者是法自然必須要邁過去的門檻。前者只要有實力就行，可後者卻還要顧忌一下對方的後臺！

前者對於法自然而言，並沒什麽困難。可是，這後者卻有些麻煩！

大象不懼螞蟻，可是卻架不住螞蟻太多！它打不過你卻可以騷擾你！不止是我們國家，這是整個人類的通病。我們的先賢聖人們也已經把這種情況概括了出來，叫做“樹大招風”！

即便知道了吳敬之要來試探，法自然依舊沒有放在心上。他的心中早就沒有了和人比武的熱情。滿腹心思都在尋求自己的突破！

不管再想如何超脫俗世，在沒有脫離俗世之前，都要面對這個俗世！法自然除了精心教導陳金鵬等人的推手功夫，必要的時候提醒他們少走些彎路，剩下的時間就是通過棒球機來感受聲音的震動。

可控範圍在擴大，能識別的物體在變多。另外，時不時有全國各地的一些專業或者業餘的拳手過來挑戰。當然，法自然絲毫不給他們任何機會，打得他們統統臣服！

只是，法自然有言在先，徒弟只收十個。這令來訪的搏擊好手無不帶著遺憾離去！

散打選手再想轉內家拳的修練，實在有些不利之處。本身就已經養成的習慣，再想改變就難了！就如鄒市明的“海盜式打法”一樣。這種狼式打法在奧運會可行，可是在職業賽場就不行！

職業賽場是要以打倒對手為目標的，而不是僅僅為了在點數上占據優勢！所以，鄒市明的教練羅奇說，給他改變打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，不止是鄒市明痛苦，教練組也痛苦！

——

正月剛過，吳敬之一行人就來到了T市。當他們走到法自然的國術館門前的時候，看到這裏來來往往的人，感覺就像到了電影院看一部口碑良好的電影。進去的時候都是好奇，出來的時候則是很滿意。

視頻！傳說中的視頻！！魔術表演一般的視頻！！！

吳嘯天不是沒有看過，甚至是已經給吳敬之看了。可是，這一對父子並沒有看出來什麽門道。吳敬之只是心下有些微的意動。仿佛揭開了他心底塵封已久的某處回憶。可是，仔細去想又如何也回憶不起來，腦海中的形象始終十分模糊！

眾人來到演武大廳。看到場中十幾人正在對練推手。有些動作緩慢，仿佛是在打瞌睡！有些則比較激烈，雙方你推我搡互不相讓！

這跟他們八極拳的對練完全不一樣。

雖然身在二樓，可是，進進出出的每一個人，法自然都能夠感覺到。憑他們的腳步，沈穩還是些微搖擺。猶如回聲定位術的牙齒輕叩，感知回聲一般，法自然腳掌輕拍地面，傳回來的數據，經過他這些年的修行經驗，能夠分析出對方的大致身高、體重等。當然，離得越近，效果越明顯！

武術這個圈子說大也確實不大。

哪門哪派有誰為代表，大家的心裏大致都有個數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，各走各的發財路。

只不過陳金鵬知道法自然要做一項前無古人，怕也是後無來者的驚天壯舉。他早就做好了隨侍在法自然身側的準備。雖然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達到法自然的境界，但是，能夠追隨其一生，看其完成霸主偉業，也是他的最大的心願了！

吳敬之一進來，他便註意到了。趕忙走過來接待。畢竟，法自然是要收服全國的武林人士，而不是消滅。應有的禮儀還是要做到的！

看到對方這麽熱情，吳敬之倒是一楞，隨即釋然。笑著和陳金鵬打招呼。吳嘯天卻在一旁冷眼旁觀。

吳敬之道：“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。”

陳金鵬不敢隱瞞，雖然是不同門派，尊師重道還是要講的。陳金鵬斟酌道：“前輩您說的哪裏話，我們教練還不是為了將咱們的武術發揚光大麽。”

吳敬之道：“你也不必解釋，既然是想要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上，就要拿出該有的能力來。我是不是第一個不知道，但肯定不是最後一個，你要讓你們教練做好準備了，接下來的各路人馬都會想要撼動一下他的地位啦。”

陳金鵬恭維道：“前輩說的是。”

吳敬之道：“那我們就閑話少敘，咱們怎麽個比試法？”

陳金鵬道：“一切由您。”

吳敬之笑道：“好！想要做武林盟主，先要有如此的氣魄才行。就憑這一點，我看好你們！”

陳金鵬道：“謝前輩厚愛。”

吳敬之轉而嚴肅道：“你們教練不出來，是不是要我這老骨頭先過你這一關呀？”

陳金鵬剛要開口說話，法自然的聲音已經傳來。

“哪裏，哪裏，我早已恭候多時。”只見法自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，已經站到了戴偉明等人的身側！眾人都是一驚！

剛才可沒有這個人的。雖說戴偉明那裏有十幾人站在一起，可是，法自然這一身打扮，也太過顯眼：一身純白色運動服，鶴立雞群的感覺是那麽耀眼，他們無論如何看一眼也會過目不忘的！

吳敬之瞳孔猛烈收縮，而後嘆道：“後生可畏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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